少了榜一大哥，秀场主播还能年薪入百万吗？直播界经历了“地震”

5月7日，四部委联合发布《关于规范网络直播打赏加强未成年人保护的意见》，规定网络平台应当在本意见发布后一个月内取消打赏名单，禁止仅依据打赏金额对网络主播进行排名、引流和推荐，禁止依据打赏金额对用户进行排名。

消息一出，“榜单大哥”的声音就会消失。这一规定意味着，直播间里最有名的“上榜大哥”已经不能吸引眼球了。“榜单大哥”的地位是用金钱和时间锻造的。一旦消失，主播们“活在醉酒状态”的生活可能就一去不复返了。据多位业内专业人士分析，直播秀的强监管和市场的下行是长期趋势，本质上是因为“冲动消费”难以支撑大市场。未来直播可能面临动荡和洗牌，转型迫在眉睫。

大哥失踪的时候。

去年9月，Cancan开始在某平台直播。她很勤奋，日均播出8小时，三个多月播出139次。她最终被选为优质主播。不过，最幸运的是，灿灿遇到了榜单中的大哥高远。高是金融行业的从业者。去年冬天，他上网的时候，随机去了直播。那时候她还是个年轻主播，很少有人看她在演播室唱歌跳舞。“看着顺眼就刷了几千块”，然后高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。每天给灿灿的单子刷礼物还不够。高远进入灿灿的粉丝群，运筹帷幄，指导粉丝刷礼物，花大价钱刷礼物，互动，引流灿灿的水。

最初金光灿灿的粉丝群只有一百多人，现在她的粉丝群有十几个、上千人。两个月后，高元光在悬赏金上花了一百多万。“我就是想让她生气”。后来，高远的爱人发现了他的打赏行为，发生了争执并制止了他的行为。

今年年初，高远消失在辉煌工作室，“榜单老大”的位置让给了别人。但随着他的离开，灿灿直播工作室的热度有了一定程度的下降。但在此之前百万以上投资的积累，给了灿灿主播生涯一个高质量的开始。5月初，有消息传来，平台将在一个月内取消奖励名单。灿灿全身心投入到直播间里，大力进行粉丝群的运营，增加活跃度，把新政策的影响降到最低。

一位娱乐主播透露，有消息称悬赏名单已经取消，但具体何时实施还不清楚。她最近没有继续直播，收入也不理想。但她直言，坚持播音，肯定有收入，只是需要一个好的心态。“名单中大哥的失踪对节目直播影响很大。”一位MCN机构的员工认为“榜单中的大哥是节目直播的灵魂。灵魂没了，气氛杀了一半。”

以他以往的工作经验来看，“榜单大哥”是真是假。如果是真的，他一般喜欢看主播，留下名字，获得掌声和关注，和主播互动；如果是假的，一般都是MCN在操作，为了吸引第二第三地的人，推广悬赏。如果榜单中的老大不在了，时间久了，腰部的老二老三可能就散了，肯定会对主播的收入产生影响。

火星文化创始人李浩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，对于粉丝多的主播来说，收入是多元化的。除了“榜中大哥”，还有很多其他粉丝打赏；对于小主播来说，是非常依赖“榜中大哥”的。

杭州奇奇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、董事长江明透露，5月份之前，很多秀场主播转行做直播，还有少部分主播继续坚持秀场，但收入明显不如以前。6月份新的奖励规则出台的时候，预计节目会有很大的动荡。

乱象背后，是生态有待改善。

自秀场直播诞生以来，随着挪用公款、未成年人大额打赏主播、“榜中老大哥”引发财务纠纷等案件的出现，基于排名的秀场直播有些失真。

今年的3·15晚会曝光了直播间的戏码:直播间里，女主播载歌载舞吸引粉丝；直播间外，男接线员冒充女主播，喊着打赏粉丝“老公”。这种套路屡见不鲜，最终目的是吸引粉丝打赏女主播。很多粉丝没钱，却为了打赏倾家荡产。

“榜单大哥”与主播之间的暗流，造就了无数热搜。一则新闻披露，30岁的小王对一名女主播一见钟情，累计60多万元，成为“榜单大哥”。但他出现后，出现了矛盾，现在正在走司法程序。另一方面，“榜单中某大佬卷走6名女主播90多万”的新闻登上热搜。女主播们以为遇到了“真爱粉”，结果被骗了。

一位直播从业者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，女主播看起来光鲜亮丽，但背后的运营公司才是最大的受益者。很多公会或者MCN组织都会私下去找有钱的打赏大哥打榜，通过女主播和打赏人的私下接触来维护这个打赏。

“节目主播最大的问题是起步慢，耗时长，需要自己创作内容来填补时间。最终的落地点是情感消费”，一位从业者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。“有的人闲着，有的人无聊，有的人需要陪伴。主播们需要懂得直播和陪伴。但是时间长了，这就容易产生矛盾和冲突。”

如今，除了通过榜单刺激粉丝打赏，节目直播也成为了撬动打赏收入的重要工具。

一个主播需要人气。最好有几个大佬在直播间连线PK。这些有联系的大佬会一直刷礼物PK，一直刷最贵的礼物。“有些人掌控着货币市场，有些人掌控着人力市场。主播在直播间什么都不用做，和他们聊天就能赚很多钱”，一位从业者说。

最近的新规也限制了秀场主播的PK次数。“在网站平台，每日高峰时段，单个账号直播间‘连麦PK’次数不得超过2次，不得设置‘PK罚’，也不得提供技术实现罚。资深互联网观察人士张书乐表示，榜单和PK都能起到刺激和奖励的作用。但是，单靠这种刺激，并不能支撑一个主播很长的生命周期。所以市值极其有限，很多主播不惜铤而走险赚钱。

李浩说，“过度娱乐已经引起主管部门的关注，尤其是在对青少年的引导上，监管部门相当警惕。”

在此背景下，一系列政策法规陆续出台。

2020年11月，国家广电总局发布《关于加强网络节目直播和电子商务直播管理的通知》；2021年2月，七部门联合发布《关于加强网络直播规范管理的指导意见》。这些文件在奖励金额、消费提醒、实名制管理等多个方面加强了对直播奖励的管理。

国家经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李永健观察到，一个节目主播真正的铁粉可能只有几个人，能被打赏的更是少之又少。很多时候，主播都是靠榜单中大哥的冲动和不理智的消费行为生存的。榜单中大哥的消费属于“名誉消费”的发展，更多的是为了外貌和名气。“如果取消这个排名，有助于挤出打赏的水分，让直播节目回归内容本身，直播节目的生态会更健康”，他补充道。“短期的虚假繁荣会破坏行业的长期发展”。

告别红利期，如何转型生存？

直播节目的变化不止于此。

“互联网最早的商业模式是广告，后来的游戏是‘仇恨’，而我们是基于‘爱’。”这是傅在21世纪初创办秀场直播鼻祖9185时对秀场直播商业模式的描述。“活赏”成为当时的黄金赛道，YY和六间房也相继进入这个赛道。当时还在电脑端的在线视频聊天，成为了今天节目直播的发源地。

2016年，“千播大战”开始。在移动端，YY、映客、陌陌、斗鱼、虎牙、花椒等玩家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。据不完全统计，当时在线的手机直播app不下200个。抢人抢钱上市。顺风顺水下，映客2016年估值增长18倍。经过三年的发展，2018年在香港上市。

然而，直播秀红利过后，行业玩家的发展陷入了瓶颈。

2019年，直播行业进入洗牌阶段，王思聪投资的熊猫直播停播。映客2019年收入32.69亿元，同比下降15.33%。当时映客的市值已经从高点下跌了70%。此后，映客股价长期徘徊在1美元左右。

目前秀场直播平台的格局基本稳定。斗鱼和虎牙背靠腾讯，游戏直播是壁垒，月活2000万。曾经风光无限的映客不得不转型，从直播转向社交等领域，直播收入不断下滑。

据相关数据显示，如今泛娱乐直播行业的移动用户已经超过1.5亿。但整体用户规模几乎饱和，很难有太大增长。江明认为，中国秀场直播行业的发展经历了四个阶段:2013年之前的萌芽期，2013年至2014年的成长期，2015年至2017年的爆发期，2018年至今的成熟期。

他指出，到2021年下半年，由于监管、客观环境等多种原因，直播行业的成交额数据将会萎缩。曾经红极一时的节目主播早已销声匿迹。斗鱼一姐提莫风被高价挖到哔哩哔哩后没有太大的存在感，很多曾经身价上千万的游戏主播也没有大声说话。“现场表演的场景和形式是不够的，”张书乐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。“只靠唱歌跳舞是得不到回报的，因为最后大家都只是在看热闹。活赏是这个行业的第一块蛋糕，但显然这块蛋糕已经很久没有奶油了。”他指出，目前基本上所有的节目直播平台都在尝试转型，探索更好的变现方式，比如发展社交，发展线下活动。

上市前，直播打赏业务是Aauto Quicker最大的业务，现在已经让位于广告。

公开数据显示，2022年第一季度，a auto faster中的在线营销服务(广告业务)、直播和其他服务(包括电子商务)收入占比分别为53.9%、37.2%和8.9%。2017年，Aauto Quicker的直播收入曾经占到95.3%，之后逐渐下滑，现在已经连续一年占比不到40%。

李永健指出，泛娱乐直播的天花板较低。一方面，直播观看时间长，但用户时间有限；另一方面，在商业变现上，除了广告和打赏，节目直播并没有找到更大的空间。与此同时，短视频和各类直播的兴起，赢得了用户的关注。

据李浩分析，对直播秀的限制政策会长期存在，娱乐主播要让位于真正有价值的主播，比如教钢琴的，英语对话的，甚至各种主播。